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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!”蘇容君點了點頭,回道,“聽郡主說是九月的產期。”神色又淡了一分。

蓉卿心裏也嘆了一口,回道:“看來世子爺和世子妃感情極好啊。”蘇容君淡淡的笑了笑,興致不高的樣子,蓉卿就低頭喝茶也沒有再說什麽。

兩人正說著話,蘇峪來了,蓉卿笑著問道:“不是說在收拾東西,可定了哪一日啟程?”

“五月初六。”蘇峪依舊靠在了貴妃榻上,百無聊賴的道,“怎麽要辦喜事,家裏頭卻沒有一點喜氣,悶的人難受。”

蓉卿早就習慣了他沒話找話說,回道:“還沒到正日子,你要怎樣的喜氣。”蘇峪擺擺手,就道,“孔府也是,冷冰冰的駭人。”

“你去孔府了?”蓉卿聽著一楞,蘇峪搖搖頭回道,“我去孔府做什麽,不過是吃酒時聽人說的罷了!”說著一頓他幸災樂禍的看著蓉卿,就道,“聽說孔令宇每日守在孔老爺子穿前伺疾,便是連喜服也是他身邊的小廝試穿的。”

蓉卿低頭喝茶,對於孔令宇她也不知要說些什麽,蘇峪見她這樣話鋒一轉又道:“不過這小子也是活該,自己沒個主意聽著長輩的話,到如今這個地步也怪不得別人,就這麽著吧!”

“三哥說的在理。”蘇容君亦怕蓉卿心裏多想,附和著道,“不管將來他怎樣,也只能怪他的母親。”

蓉卿就抿唇笑了起來,看著兩人打趣道:“說不定他與六姐姐在一起日子能過的美滿呢,這感情一時還是要靠天長日久的相處,往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的。”

“反正與我們不相幹。”蘇峪翻坐起來,看著蓉卿道,“取了棋盤來,咱們再下兩盤,往後便是你想與我對弈,也沒有機會了。”

蓉卿失笑讓人取了棋盤來。

蘇峪又看著蘇容君就道:“我來的時候可是與你說過的,讓你作了畫題了詩詞給我帶回去的,這會兒你若是還沒有,就趕緊回去作了!”蘇容君紅了臉,回道,“我贈三哥書畫自是沒什麽,只是三哥可不能拿出給別人瞧,免得丟了臉面。”

“既是贈我了,就是我的東西,與你無關。”他說著催著蘇容君回去取來,“去吧,我在這裏等你。”

蘇容君不得不回了蘭園。

等蘇容君一走,蘇峪就和蓉卿道:“你現在可是名聲在外了。”蓉卿聽著不解,就看著他,蘇峪解釋道,“前些日子聖上將父親傳進宮裏問話,還提了你一句,父親只說年紀尚幼,婚事也不急於一時,又說起二叔只有你這一個嫡女,自當要慎重些才是。”

蓉卿沒有太驚訝,關系到他兩個孫子的婚事和兩個兒子的和氣,聖上旁敲側擊的問蘇茂渠一兩句實在太正常不過,只是蘇茂渠的回答倒讓她覺得有些意思,他不偏不靠只說她年紀小,又說家中對她的婚事慎重……

如此看來,蘇茂渠若不然和簡王那邊的關系亦是不佳,若不然就是私下裏早有往來!

“偏院的事,我查了一點眉目。”蘇峪低聲說著,“五妹妹出事那幾日,遼王恰好不在王府,至於有沒有來永平已是無從查起,但卻是可以肯定一件事……”蓉卿認真的聽著,問道,“什麽事?”

“二叔手中的藥,以往都是柳甫派人送來的,至於是不是出自遼王之手,並沒有直接的證據顯示。”蘇峪說著又道,“不過,到是可以預料,以遼王的精明,他又怎麽會親自做這樣的事情。”

蓉卿點了點頭,柳甫不過是遼王府中的一個幕僚,他再得寵也都是遼王給的,他做的事若非遼王授意,他又怎麽敢!

“三哥。”蓉卿看著蘇峪,想了想道,“我記得你上次說過,劉大人到任時衙門裏曾設了接風宴,父親卻沒有到場,劉大人對父親頗有微詞,是不是?”劉大人就是新上任的永平知府,上個月到任,那時候蘇茂源正閉門在家中,所以並沒有赴宴。

“是!”蘇峪點了點頭,不解的看著蓉卿,“你問這個做什麽?”

蓉卿就搖搖頭沒有說話。

五月初一那一天,孔府敲鑼打鼓的將聘禮送上了門,府裏熱熱鬧鬧的設了宴席,蓉卿卻是帶著明期和明蘭去了蕉娘那邊,一直待到申時才回了府裏,大家只當她心裏對孔家的婚事依舊存有芥蒂也不在意。

當晚,蓉卿先去了二夫人那邊坐了坐,陪著二夫人說話,二夫人見到她就將她讓進房裏,低聲道:“父親寫信過來,說是暮春已經進了學堂,一切都順利的很,讓我們放心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蓉卿松了一口氣,蘇茂源怎麽也不會想到,暮春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開始了新生活。

“八丫頭。”二夫人攜了她的手,又朝胡媽媽看了一眼,胡媽媽就從裏間拿了個牛皮的信封出來交給二夫人,二夫人順手遞給了蓉卿,“這裏是一千兩的銀票,是我出門時父親給我的,銀泰商號的,也並非是連號,各州府他們都設有分號,無論是兌現還是轉存都是極便利的。”她捏著蓉卿的手,目光灼灼的看著她,“雖是不多,也總夠你用上一陣子,應應急。”

蓉卿驀地紅了眼睛,這一陣子她什麽都沒有說,可是二夫人還是敏感的感覺到了,她搖著頭回道:“我身上有錢,這些錢母親留著吧,您也有用錢的地方。”

“我在府裏怕什麽。”二夫人擡手將她耳邊的碎發捋了捋,輕聲道,“你我母女一場,我也沒有為你做過什麽,這些就當母親給你的零用吧,隨你怎麽用都成。”

蓉卿低頭看著那一張信封,眼淚就滴落下來。

二夫人又道:“你年紀小,心思不要太重,有的事情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,現在我們都是自顧不暇,能活著已是不易,惦記著那些事只會讓你活的更累!”二夫人是怕她對五小姐蘇容勻的死放不開,“人要往前看,也是你告訴我的話,現在我告訴你,千萬要記住。”

“母親……”蓉卿撲在二夫人懷裏,哭著道,“您也多保重!”她很想再說什麽,可是覺得說什麽都顯得蒼白!

母女兩人說了許久的話,蓉卿才紅了眼睛從榮喜居出來,又拐去了蘭園,蘇容珺梳洗好正要去睡,見蓉卿過來詫異的問道:“怎麽這個時候過來,可是出了什麽事?”

“沒有。”蓉卿笑著道,“就是有些想你了,過來看看。”說完拉著她,“今晚我不走了!”很無賴的在蘇容君床上坐了下來。

蘇容君哭笑不得,只得讓人給她打了熱水來,姐妹兩人歪在一處說著話。

“聽說蔣家小姐亦是詩詞書畫樣樣皆通,等她過了門,也有人陪你做伴,討論詩詞了。”蓉卿說著笑了起來,“不比我,你與我說這些也是對牛彈琴。”

“還沒定呢。”蘇容君笑著道,“再說,你也不是不懂,而是你覺得這些不過是技藝,無心在這上面罷了,到是我整日裏癡迷,也不見得了什麽利處,只不過打發時間罷了!”

兩人輕聲細語的說了半夜的話,才睡了不過一刻,外面就有人喊道:“七小姐,八小姐,全福人進府了,太夫人讓您和八小姐一起去陪六小姐坐房。”

蓉卿只得和蘇容君梳洗了換了衣服去了柳園。

蘇容玉剛剛沐浴出來,全福人正拿了紅線開臉,蘇容玉滿臉緋紅欲語還休的坐著哪裏,宛若盛開的玫瑰嬌艷欲滴。

柳姨娘紅著眼睛癡癡看著,見蓉卿和蘇容君進來,笑著讓座:“七小姐八小姐還沒吃早飯吧。”就讓人端了簾子羹來,“也沾沾喜慶,希望二位小姐也早日尋到良配。”

她話一落,那邊蘇容玉就疼的捂住了臉,那全福人一楞笑著道:“這開臉是有些疼,六小姐還請忍耐些!”蘇容玉忍了一口氣下去,方才她分明就是分了心下重了手。

全福人笑盈盈的繼續滾著線,餘光卻時不時朝蓉卿瞟去。

這蘇府的八小姐可真是大肚,婚事被搶了不說,竟還來陪著姐姐坐房。

開臉,上妝,著了嫁衣,二夫人便扶著太夫人過來了,笑呵呵的讓人端了白飯和桂圓蓮子羹過來,蘇容玉一邊吃了一口吐在了兩方帕子裏,一方稍後帶去孔府,一方則留在了蘇府的米缸上……

不一會兒,觀禮的人陸陸續續到了,蓉卿在人群中找著劉夫人的身影,她不曾見過就陪在二夫人左右去迎客人,果然在一群夫人中見到了劉夫人。

二夫人給她介紹,蓉卿笑著行禮,又給劉夫人斟茶,在旁邊坐了下來,對二夫人道:“母親,您去忙吧,我陪夫人說說話。”

太夫人過來,見著蓉卿正在陪劉夫人,亦是很高興:“夫人第一次來府裏做客,若有怠慢之處,還請多多包涵。”盡管百般不高興,可劉夫人來了太夫人還得笑臉相迎。

“怎麽會。”劉夫人笑著道,“太夫人您盡管去忙,我若是覺得閑了就請了丫頭婆子帶我四處走走,您不用記掛著我。”太夫人就含笑著點頭,對蓉卿道,“照顧好劉夫人。”

蓉卿應是,陪著劉夫人說著話,一會兒又陪著她四處參觀著,有說有笑。

“這裏是外院,男客的席面在那頭。”她指了指蘇茂源書房的位置,“想必劉大人也是在那邊。”

劉夫人笑著點頭,目光就落在墻角的一出添了紅漆的小門,微有訝異,蓉卿就笑著介紹道:“這是偏院的門,父親尋常都在那邊住著,我們也沒有鑰匙,就不請夫人過去了。”

“不用。不用。”劉夫人笑著擺手,和蓉卿並肩走著,目光中卻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。

蓉卿送了劉夫人回了宴席處,已有好些夫人到了,蓉卿就請了馬二奶奶陪著,自己則不動聲色的退了出來,明蘭就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,蓉卿微微頷首,沒有再說話。

這邊,府裏的三個婆子進了庫房,就瞧見庫房的院子裏堆了六個箱子,上頭貼了大紅的封條,就有婆子奇怪的道:“難不成是六小姐的嫁妝箱子,怎麽擺在這裏了?”

“送到外面去吧。”另一個婆子道,“這會兒柳園正將嫁妝上屜呢,我們擡過去說不定還能得個封紅。”

三個婆子就擡了一個箱子起來,剛要出門就碰見八小姐也路過,疑惑的看著她們,問道:“這是怎麽了,擡著箱籠去哪裏?”

“上頭貼了封條,瞧著應該是柳園的陪嫁。”幾個婆子回著,八小姐就走了過來仔細的看了看,點了頭道,“既然擺在這裏,想必是沒有入單子的,你們先送去側門的外的馬車上,稍後我去和柳姨娘說一聲。”又瞧見幾個婆子路過,指了她們道,“一起來幫忙。”

八小姐本來就管著中饋,這會兒她一說大家都沒有異議,只當是六小姐的嫁妝,卻沒有去細想柳姨娘為何會擺在庫房裏,便由著八小姐指揮著擡去了側門的馬車裏。

府裏頭來來往往的搬著箱子的,拿著行李的,到也沒有人在意,各自忙的團團轉。

蓉卿待她們都搬完了,就笑著拿了封紅打賞:“我和柳姨娘說過,辛苦幾位媽媽了,拿去買些酒吃。”幾個婆子連連應是,各自散了。

蓉卿又回了宴席處,因著時辰未到,大家都坐在一起說著話,她和太夫人打了招呼,就回了竹園!

過了一刻,正門外一陣鞭炮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,隨即就有人喊著道:“迎親的到了!”大家就笑著說著話去了柳園,外面則由蘇峪和蘇崢帶著頭將大門栓了,起著哄讓孔令宇將一整本女戒倒背出來。

孔令宇瘦了不少,臉色有些蠟黃,他羞澀的笑著回道:“我一男子如何能背誦女戒,三公子和五公子能否換個問題。”

“還叫三公子呢。”蘇峪抱臂環胸靠著門,腿一抖一抖的道,“該改口喊一聲哥哥了吧。”他說的極是暧昧。

孔令宇的臉越發的紅,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。

孔家來迎親的人格外的多,蘇崢爬在墻上認了認臉,幾乎半個孔家能動的男人都來了,他抿唇笑笑,想著孔家這樣也算是虛張聲勢,生怕別人瞧出什麽來,卯著勁兒要將婚辦幫的熱鬧些。

外面你來我往的鬧騰著,裏面蘇容玉紅著眼睛正給太夫人和蘇茂源以及二夫人磕頭,太夫人說了許多告誡的話,外頭就聽到淩亂的腳步聲,有人喊道:“新郎官到了!”

蘇容玉的臉驀地一下紅了個徹底,襯著紅艷艷的嫁衣越發的美艷,由人扶著先進來臥房。

蘇容君站在一邊就覺得心酸,轉頭去找蓉卿,又低聲去問圓月,圓月回道:“一直沒有見到八小姐。”

“一直沒有見到?”不知道為什麽,蘇容君的眼角就毫無預兆的跳了跳。

有人將門關上,外頭能聽到孔令宇給太夫人以及蘇茂源,二夫人磕頭請安,兩家請的媒人說了許多的吉利話,孔令宇起了身,虛著視線在人群裏去找,看了半晌又失望的垂了眼眸。

蘇容玉搭了蓋頭,由全福人攙扶著重新出了門,有人起著哄讓新郎官去迎,孔令宇紅著臉楞楞的站在那裏,視線卻是落在蘇容君的身旁。

鞭炮聲齊響,鑼鼓喧天,蘇容玉由蘇峪背著上了擺在正院裏的花轎,喜娘一腳踏在轎門上,轎子就搖搖晃晃的起來,孔令宇忙著抱拳和大家行禮……

柳姨娘哭倒在管媽媽的肩頭,管媽媽安慰著她:“便是舅爺知道小姐出嫁這樣風光,他也會高興的。”

“我的玉兒。”柳姨娘追了幾步,卻終是靠在了門邊上落著淚。

幾個側門守門的婆子都擠在了前頭看熱鬧,就瞧見嫁妝一擡一擡的出了府,隨即花轎跟著孔令宇的棗紅大馬,洋洋灑灑的出了蘇府的大門,胡媽媽端了盆水在門口一潑,隨即關了府門!

蘇容玉偷偷掀開蓋頭,隔著薄薄的轎簾去看前頭的孔令宇,滿眼的愛慕和喜色。

中午觀禮的人吃了酒席,下午又在府裏鬧了一陣,直等到孔府那邊來傳,說是那邊散了,這邊也陸陸續續散了場。

二夫人站在淩亂的院子裏,忽然就覺得有些冷,她揉著額頭和胡媽媽道:“我們也會去歇著吧……”胡媽媽朝西院那邊看了一眼,垂了目光,扶著二夫人兩人慢步回了榮喜居。

蘇容君和蘇崢正在蘇峪房中,這會兒他的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,也顯得有些淩亂,三個人挑了地方坐下,蘇容君就道:“……上午就沒有瞧見她,也不知去了哪裏,我到處都找了。”

蘇崢看了眼蘇峪,心裏沈了沈,到是蘇峪露出咬牙切齒恨恨的樣子!

太夫人靠在炕頭上,問著陶媽媽的話:“客人都走了?”陶媽媽擰了帕子給太夫人擦手,點頭道,“都走了,今兒可真是熱鬧,孔家也來了許多人的,可是轟動了一番!”一頓又道,“這也是六小姐的福氣啊!”

“往後怎麽樣,就看她自己了。”太夫人合上了眼睛,顯得有些疲累,“八丫頭呢,怎麽下午就沒有瞧見她。”

陶媽媽也覺得奇怪,往常八小姐最喜歡和那些夫人們聊天說話,上午還和劉夫人說了半天的話,怎麽下午就瞧不見人了:“難道是心裏還有疙瘩,躲到房裏去了?”

太夫人沒有說話,過了一刻才道:“都這個時候有什麽疙瘩解不開的,她也是要定親事的人,若是這點還想不明白,往後去了王府也有她的苦吃。”陶媽媽就笑著勸著,“八小姐總歸年紀小,明兒您點撥一下也就成了。”

太夫人微微點頭,正要說話,外頭代扇就隔著簾子道:“太夫人,遷安蔣家派了個媽媽來送賀禮。”

“蔣家?”太夫人猛地睜開眼睛,代扇應了,太夫人就讓人請了蔣家的媽媽進來。

“奴婢是老太太身邊的媽媽,夫家姓邱。”她笑著說著,將手裏托著的一個匣子放在桌子上給太夫人磕頭,“奴婢給太夫人磕頭。”

太夫人擺著手讓陶媽媽扶著邱媽媽起來,問道:“是老太太讓你過來的?”邱媽媽就回道,“是,前兩天才得了消息,說是府裏六小姐成親,老太太就讓奴婢出了門,可是路上馬車壞了,奴婢緊趕慢趕的終還是晚了些。”

既是要送禮,又怎麽會這個時候來,蔣家的意思分明就是來試探一番的,既表達了他們對這門親事的態度,又不太願意這會兒事情未定鬧的人盡皆知。

畢竟蔣小姐已是退過一次婚的人了,經不得波折。

“能來已是大好。”太夫人笑著請蔣媽媽坐,“你們不來我也正想著讓人再去遷安呢……”太夫人很熱絡。

孔令宇站在新房前面,看著裏面暧昧的昏暗的光線,就覺得腿有千金重,清水推著他小聲道:“少爺,春宵一刻值千金,您還是早些去歇著吧。”

“清水。”孔令宇轉頭過來問道,“你去打聽的怎麽樣了?”

清水嘆了口氣,原本是不想說的,這會兒瞧自家少爺的意思,只怕是不說也不成了,就硬著頭皮回道:“八小姐上午還在宴席處和幾位夫人說了會兒,到咱們去迎親時,就不見了人,許是在房裏沒有出來,連她身邊的丫頭也沒有瞧見。”

孔令宇眼睛一亮,八小姐不肯出來,是不是也是因為心裏難過的關系?

“少爺!”清水指了指房間,“你現在說什麽都遲了,八小姐已經和您沒有關系了。”孔令宇聞言一怔,宛若一盆冷水潑下來,一瞬間臉色煞白。

房間裏,蘇容玉站在窗戶邊上聽著,翠枝奇怪的道:“姑爺既是來了,怎麽還不進來?”

蘇容玉緊緊攥了拳頭,靠在墻上閉上了眼睛,過了許久她對翠枝說:“讓府裏送親的婆子都回去吧!”

“小姐,這不合規矩啊!”翠枝欲言又止,蘇容玉就冷冷的看著她,糾正道:“喊夫人!”

翠枝一楞,立刻改口道:“夫人,您讓他們這會兒回去,若是太夫人問起來,要怎麽解釋。”蘇容玉就擺著手道,“現在顧不得那麽多規矩了。”她不能讓那些婆子瞧見什麽,聽見什麽,明天蘇府裏風言風語還不知說什麽。

尤其是蘇蓉卿知道了,還不定怎麽笑話她!

翠枝還是應了,打開了房門,就瞧見孔令宇正準備擡手敲門,她笑著行禮道:“給姑爺請安,奴婢給你們去打水梳洗!”說著,讓了孔令宇進去,又關了房門就去了後院遣散了蘇府跟來的婆子。

那些婆子嘀嘀咕咕滿臉不高興的回了蘇府,就有人道:“姨娘養的就是上不了臺面,這樣怯怯摸摸的讓我們回去,也不嫌棄丟了蘇府的臉。”要知道,她們留在這裏明天早上可是能拿一個大大的封紅。

如今不清不楚的走了,什麽都沒得,說不定還得挨著太夫人一頓責罵。

雖是不滿可還是回去了,幾個人進了蘇府,就先去給二夫人說了,二夫人讓他們去慈安堂說一聲,幾個人又轉去了慈安堂。

剛走到慈安堂的門口,就聽到有個尖利的聲音吵著跑了過來,喊道:“太夫人,八小姐不見了!”

不一會兒,太夫人就從慈安堂裏出來,二夫人,柳姨娘,岑姨娘並著七小姐,以及住在外院的三少爺,五少爺都趕了過來,一起去了竹園。

就瞧見竹園裏黑燈瞎火的冷冷清清,不聽丫頭婆子們的走動聲。

“點燈!”太夫人大喝一聲,陶媽媽立刻帶著人去點燈,不一會兒各處被照的透亮,太夫人當先進了八小姐住的臥房裏,裏面收拾的很幹凈,平日裏用的東西都在,可卻不見八小姐和身邊兩個丫頭的人影。

陶媽媽開了櫃子的門,她回頭喊道:“衣服都不見了!”

“搜!給我仔細的搜。”太夫人氣的臉上通紅,她怎麽也沒有料到,八丫頭竟有這麽大的膽子離家出走。

真是一個娘生出來的,前頭有蘇瑉,這會兒連著蘇蓉卿也是有樣學樣!

是誰給了她這麽大的膽子。

不一會兒有人在旁邊的耳房裏,發現了院子裏的其它服侍的丫頭婆子,太夫人就拉個當頭的出來,問道: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

“奴婢春紅!”春紅瑟瑟發抖,太夫人瞇了眼睛冷聲道,“你仔細說說下午的事情。”

春紅就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:“中午八小姐讓廚房送了菜過來,還請著我們一起吃了酒,說是我們不能去吃酒席,就現在房裏慶祝一下,奴婢們只當八小姐心裏不痛快也不多問,就陪著吃了……”說完,小心的看了眼太夫人,“再後來,也不知怎麽了,我們幾個人就都喝醉了。”

其實她們並沒有醉,只是八小姐說了,無論她們是去稟報太夫人,還是事後相告都逃不脫懲罰,只有這樣說,才能真正的脫了幹系!

“沒用的東西!”太夫人嫌惡的瞪了春紅一眼,“滾!”

春紅提著的一顆心頓時落了下來,忙推著幾個丫頭婆子退在了一邊。

蘇茂源也被驚動,趕了過來,陰沈著臉站在院子裏,指著唐總管就道:“她沒有身份文牒,出不了城門,立刻派人去各個客棧搜查!”

唐總管還在震驚之中,聽了令立刻帶著人出去。

太夫人端著茶,就見茶盅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,二夫人沈默的站在一邊不說話,心裏卻也七上八下的。

蘇峪擰了眉頭,亦和身邊的常隨的交代了幾句,又與蘇崢幾番耳語,蘇崢微微頷首無聲無息的出了門。

找了整整一夜,一無所獲,八小姐就像是遁了地,又或是長了翅膀飛了?!

第二日一早,蘇府八小姐因不滿六小姐搶了親事,而連夜出走的消息不翼而飛,滿永平府都轟動了起來,大街上那些婦人們繪聲繪色的說著,六小姐和柳姨娘如何如何搶親,太夫人和蘇茂源如何如何袒護,分明就是這些人合起夥來逼著八小姐離家。

若非真的有苦難言,她一個女子又怎麽會舍得離家到外頭去吃苦呢……周夫人是個苦命的,生了三個兒女,老大離家三年下落不明,五小姐早早逝了,就連唯一的八小姐也是不保!

外頭流言滿天飛,蘇府裏頭亦是翻了天,太夫人一揮手將手裏的茶盅摔在了崔媽媽腳邊,就問道:“庫房一直都是你守著的,裏面少了東西你如何不知道?!”

“東西昨日都還在,奴婢帶人進去時,還各處查過。”她回頭看向身邊的婆子,大家都紛紛點頭,二夫人也頷首道,“昨天我也在,確實都還在。”

“那東西呢,這麽多東西,她總不能揣在身上帶出去吧!”太夫人怒不可遏。

崔媽媽也露出不解的樣子,回道:“今兒府裏事情多,奴婢將庫房門鎖了,不過也就半多天的功夫,到底怎麽沒的奴婢實在是不清楚。”

“娘。”二夫人看著太夫人,勸道,“崔媽媽上午一直跟著我身邊忙著,確實是不知道。”

太夫人就看向二夫人,忽然就有點不認識她的樣子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不要問我蘇府裏還有好多情節米有寫,這不是半半拉拉嘛……我想說,沒有寫完的還會繼續寫的…放心哈!

脖子疼,找地兒按摩去。

069 官司

鎮南王似笑非笑的看著蘇茂源,問道:“……不過這麽大的城,蘇大人竟是查了兩日,也毫無進展?”

“城中已被我們的人翻遍了。”蘇茂源眉頭緊蹙,撐著額頭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,“那丫頭也不知躲到哪裏去了。”

鎮南王見他這樣,原本想說的譏誚話硬生生的忍了,只覺得無趣,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蘇茂源:“城中尋不著,那就沿著官道去找,人總不能插翅飛了才是。”

“出城的幾條官道沿路都有人追查。”蘇茂源揉著額頭強撐著精神,“若出城總不過是往南邊走,不過幾日她也走不遠。”

鎮南王一點說話的興致都沒了,他拂袖道:“那本王就等蘇大人的好消息吧。”說完,大步而去。

蘇茂源也不看他,端了茶吃了一口,對身邊的常隨道:“回去。”常隨過來扶他,小心的回道,“老爺,要不要去衙門看看,劉大人昨日叮囑了您,說是山海衛的荊將軍要到,請您務必要去。”

蘇茂源眉頭緊擰,回道:“他既是永平知府又何必盯著讓我去,我豈能越俎代庖管他的事,派人去告訴他,我身體不適今兒在家休息。”

“小的知道了,這就派人去衙門打個招呼。”說完扶著蘇茂源去了偏院

蘇崢來回的走著,顯得很焦急:“這都三日了,也不知她是還在城中,還是已經出城了,好歹給我們捎來點消息,免得我們這麽多人擔心著她!”當天晚上他和蘇峪逼著崔大帶他們去了蕉娘的院子,可院子裏早就空了,只有房主正派人清掃。

他們這才知道,蕉娘已經在一天前,將房子退了。

“這個時候,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!”蘇峪淡淡的道,“你也稍安勿躁,以我對她的了解,她定是要等到自己安定了,才會偷偷讓人帶信回來,這會兒告訴你們,你們不但幫不了她什麽,說不定還會讓人察覺。”

蘇崢何嘗不明白,只是蓉卿不同於蘇瑉,她一個女子孤零零的在外面,若是出了點什麽事,可如何是好!

“蘇老三!”鎮南王從外面跨進了門,大搖大擺的進了書房,見蘇崢也在就點了點頭打了招呼,問蘇峪,“你的行李都整理妥當了?”

蘇峪朝鎮南王抱了抱拳,回道:“我也沒什麽東西,早就收拾好了。”又看著鎮南王,“你確定要去京城?”

鎮南王眉梢一揚,點頭道:“去,當然要去!”他說完接過沈香泡來的茶,又道,“等我從京城回來,只怕你也隨我回來。”

蘇峪和蘇崢皆是不解,就聽鎮南王有些得意的解釋道:“當然是要喝我和八小姐的喜酒了。”說著一頓,他打量了蘇崢一眼,又盯著蘇峪,“你……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裏?”

“我要是知道就好了。”蘇峪翻了個白眼,滿臉不高興的樣子,“那丫頭平日和我好的很,這會兒到了大事了,卻是半個字也沒有給我透露,等下次見到她,非罰了她賠禮道歉不可。”他是真的生氣。

鎮南王就翹著二郎腿,端了茶讚道:“……八小姐可真是巾幗英雄啊。”說完,他仿佛想起來什麽,對蘇峪道,“對了,荊將軍到了永平,晚上咱們找他喝酒去?”

蘇峪眼睛一亮:“大胡子來了?”笑著點頭,“今天非把他灌醉不可。”他的話落,外頭就有小丫頭隔著門回話道,“郡王,三少爺,五少爺,前頭開席了,二夫人請你們過去。”

蘇峪和蘇崢這才想起來,今天是蘇容玉的三朝回門的日子。

“去看看咱們的新姑爺。”蘇峪站了起來,朝鎮南王做出請的手勢,幾個人就相攜著去了正院。

等他們去時,幾個人正坐在榮喜居中說話,蘇峪眼睛一掃打量了蘇容玉一眼,就瞧了瞧孔令宇,這邊孔令宇站了起來朝幾人抱拳行禮,臉上微紅……

“妹婿!”蘇峪和蘇崢還禮,一番你來我往才堪堪坐下,蘇峪沒見著太夫人就好奇的問道,“怎麽不見祖母!”

尋常都是在慈安堂會客的,今兒怎麽換在了正院。

“太夫人身體有些不適。”二夫人笑著道,“剛剛吃了藥,這會兒已經歇下來。”

蘇峪就原來如此的點了點頭。

蘇容玉低頭喝著茶,還在想著那天晚上姨娘派人來告訴她,說蘇蓉卿不見了,她還楞了半晌不明白,不見了代表著什麽。

直到今天她才明白,蘇蓉卿竟是卷了先夫人的嫁妝,在她成親那日無聲無息的走了。

她捂著胸口,直覺的胸口堵的生疼。

她不想知道蘇蓉卿去了哪裏,最好是一輩子都不要回來,可是卻想知道,她到底是什麽時候有了要逃走的打算,是從九蓮庵回來,還是被退婚以後?當初祖母壽宴時,她是不是就想好了,要在自己成親這日逃走?

所以她在使了手段之後,故作大方的退讓了,她和姨娘一直以為,蘇蓉卿最終的目的是想奪了中饋,可是至此她才明白,蘇蓉卿的目的分明就是她能早日成親。

蘇容玉的背脊生出一陣寒涼,這個人實在太無恥,心計太深,一步一步的引著她走進來,卻是被她賣了卻還在沾沾自喜,以為得了天大的便宜。

原來,那便宜人家早就沒有打算要。

想到這裏,她不由側目去看孔令宇,想到洞房花燭那夜……他聽到蘇蓉卿離府的消息時,當時的表情……

她突然生出一陣惡心來,大婚的得意和喜悅,被這種惡心沖的支離破碎!

胡思亂想間,外頭響了鞭炮聲,有人喊著開席了,蘇容玉就站了起來乖巧的去扶二夫人的手臂,一行人去了次間裏頭,太夫人和蘇茂源不在,鎮南王便坐了首座,吃了一頓清清冷冷的回門酒。

一吃過飯,蘇容玉便去了柳園,孔令宇和蘇峪幾人去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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